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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豪”网络直播8年打赏2000万男主播

来源:网络整理 时间:2024-04-18 23:05:30 作者:佚名 浏览量:

主播招聘_主播_主播诈骗

这是一场令所有亲历者瞠目结舌、难忘的狂欢节。

直播间的屏幕上,嘉年华、火箭等贵重礼物仿佛免费掠过,刺激着每一位观众的神经。 当屏幕上的数字终于结算时,男主播梁丽喜极而泣。 在Akers平台直播8年多后,这是他第一次获得年度盛典冠军。

梁力之所以能够夺得最后的冠军,离不开粉丝中一位“神功英雄”的帮助。 盛典结束后,有传言称,为了支持梁莉申办冠军,被称为“宇哥”的“魔英雄”当晚送出了至少2000万元的礼物。

那是在2019年,网络直播的发展势头依然极其迅猛,这也让很多头部主播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狂欢结束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于哥”涉嫌非法集资,于2020年7月潜逃境外。“于哥”崇拜的梁莉、黄月石等多位Akers平台主播近日因涉嫌帮助他人被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 “于哥”洗钱。

据悉,这是国内首例利用直播打赏的洗钱案件。 长期以来疯狂增长的网络直播行业再次面临合规问题。

花钱大手大脚的“魔人”

梁丽在2018年底认识了“于哥”,在多次大赏后,梁丽注意到了他。 几次互动后,两人私下联系并加了微信。

那是网络直播行业的巅峰时期。 作为Akers平台上的顶级主播之一,梁立拥有多家公司,雇佣了十几名员工,其中包括生活助理、现场控制人员、运营人员等。据梁立回忆,他的月收入在时间从70万元到110万元不等,经常收到粉丝的大额打赏。 这些粉丝被称为“大哥”、“神豪”。 “宇哥”不是第一个关注的,但却是最大方的。

这一慷慨,很快就拉近了梁丽与“于哥”之间的距离。 不久之后,梁丽在“于哥”的邀请下来到了位于上海的集团总部。 梁丽看到,当时“于兄弟”集团总部在上海惠公馆有一栋大楼。 一层专门从事汽车融资租赁业务。 当他到达时,里面有很多推销员在做生意。 在梁黎看来,这也与“于哥”私下向他透露的业务内容相符。

“他向我介绍了这个家族的历史,并说他名下有100多家公司。” 梁莉表示,“于哥”自称集团主营业务是发行小额贷款,资金来源来自武汉、济南等地。“后来有粉丝在直播中问我‘于哥’是什么?”做了,我说他是做小额贷款、私人抵押贷款、高息贷款的。”

生意上的事情并不是梁丽他们最关心的。 “我们每次去‘于哥’办公室聊天,一般内容就是去KTV、酒吧、钓鱼等见面。” 梁莉说,除了他之外,阿克斯也被邀请到“宇哥”公司演出。 平台上的其他主播,比如黄月石。

黄月石也是Akers平台的头部主播。 根据他的回忆,他和“于哥”应该早于梁丽就认识了。 早在2018年4月,“于哥”就帮黄月石的粉丝在上海一家古建筑风格的酒店举办了一场聚会。 也是在那时,黄月石第一次参观“于哥”集团总部,留下的印象与梁黎相似,称其“发展得很好”、“非常给力”。

除了安排主播在上海吃喝玩乐之外,“鱼哥”还邀请梁丽去南通、千岛湖等地钓鱼,并在山东、广州见面。 2019年底,“鱼哥”再次邀请梁莉、黄月石去菲律宾旅游。 他们出现在马尼拉的赌场、酒店和长滩岛。

梁莉、黄月石和“于哥”在Aix平台上关系密切已不是什么秘密。 两人都曾在“宇哥”集团总部进行过直播。 2020年4月,恰逢黄月石直播周年纪念日。 他不顾COVID-19疫情从家乡飞到上海,住在集团总部顶层“于哥”的休息区。 我在那里待了两周,举办了很多场直播。 在此期间,“宇哥”多次出现力挺黄月石。

在其中一场直播中,黄月石对着镜头宣称:“我现在连卡都不需要了,进门就刷脸识别,你知道我有多少个员工账号吗?三个7!”账号都是豹子,其他的都是员工,都是正常数字。”

黄月诗还受邀参加“宇哥”集团公司年会,上台演唱了《勉强辛苦》和《爱》两首歌曲。 据他回忆,当时在场的人约有500人,其中包括数十名投资者,个个看上去都是中年人。 大家高呼“公司强大”、“锐意进取”等口号。 “我感觉电视上的人跟他演的那种筹款很像。”

据粉丝透露,梁莉和黄月石分别是“于哥”组合中的“梁副总”和“黄副总”。 在主播圈里,梁黎和黄月石的称呼不同:梁黎是“于哥”的亲生儿子,黄月石是他的半儿子。 也有一些主播和自己的干儿子、邻居的儿子关系很好。

“爆款”导致直播行业黑灰产品

据后续统计,2018年至2020年,“鱼哥”通过Akers平台给梁丽小费近3000万元,给黄月石小费超过1000万元。 如此大手笔的举动,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怀疑。 2020年初,有网友在百度贴吧上发布了一篇文章。 内容针对梁丽等主播,认为其涉嫌帮助“于哥”洗钱。

“这个平台有共识或者生态,愿意一次性花几千万打赏的老板,很可能有黑灰行业的违法犯罪收益。” Akers平台前负责人一位主播透露,根据他的观察,小费大的人分为两类。 一类是冲动消费。 一般小费后一个月后就没有消息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另一组人会给出越来越多的小费。 ,你用得越多,它就会变得越疯狂。 他们大多从事黑灰色产业,资金来源有问题。 “通过努力赚到辛苦钱的人,无论多有钱,都不会花几千万去打赏网络上的陌生人。” ”。

被“于哥”疯狂打赏的主播们也不是没有意识到可能存在问题。 梁丽直播间的另一位“大哥”,他的真实身份是中部省份一家村镇银行的员工。 他挪用数千万元奖金,事件曝光后被逮捕。 由于收受巨额悬赏,梁丽也被公安机关叫去配合调查。

黄月石后来回忆,2020年6月,有粉丝加他为微信好友,问他是否可以帮忙拿回投资于“于哥”公司的100万元。 为了继续讨好“于哥”,黄月石不理他。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很多人找到黄月石,都希望能拿回投资。 有的甚至在直播间的公屏上打出“还我血汗钱”之类的字样。

这时,“余哥”以资金周转困难为由,向黄月石借钱。 为了维持关系,黄月石按照要求向“于哥”的个人和公司账户总共转账了约580万元。 但很快,传来“于哥”潜逃国外的消息。

2020年9月10日,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官方微博通报了对“于哥”名下的一家公司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立案侦查的情况。 据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的涉案公司总裁、公关总监等人刑事判决书显示,“于哥”名下的公司采用广告、口碑等方式未经国家有关部门许可,宣传、承诺高额年收入。 ,通过线下门店向不特定公众销售融资租赁受益权分割金融产品,非法筹集资金共计13亿余元,案发时本金7亿余元尚未支付。 法院判决该行为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

在警方通报的评论区,有受害人留言称,“于哥”用大笔钱打赏主播。 但一开始,除了停播之外,梁莉等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直到2021年7月,上海浦东新区人民检察院接到受害人的申诉后,才得知巨额赃款可能通过直播打赏流入Akers平台。 经过近半年的审计,检察机关终于摸清了资金流向,从而锁定了几名涉案主播,并于2022年1月向公安机关发出起诉书。

“我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直播,没想到这个行业这么深,关系这么复杂。” 浦东检察院第七检察部检察官朱启佳表示,随着案件的进展,她逐渐认识到,直播打赏不仅是犯罪分子挥霍被害人财产的行为,更是他们洗钱的新渠道。钱。

“潜规则”为洗钱提供掩护

电影《让子弹飞》中有一句经典对白。 “唐老爷子”教刚下山当县令的“张麻子”如何赚钱:“首先要让士绅捐钱,带领百姓捐钱。士绅捐了之后,钱得了以后,士绅的钱,比如给老百姓的钱,就会分成三十、七十分。”

对于直播平台来说可能也是如此。 当时Akers平台上有一条“潜规则”:主播收到“雨哥”这样的“魔幻英雄”打赏后,会私下将收益返还给对方。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 一方面可以通过“神豪”打赏获得更大的名气,吸引更多普通用户观看直播并打赏。 另一方面,你也可以通过吸引更多主播加入你名下的公会来赚钱。

平时都是这样,尤其是在每年的过年节日,特别需要流量来赢得PK的时候更是如此。 梁莉喜极而泣的直播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想要排名,就不需要收入;想要收入,就不需要排名。” 抱着这样的想法,梁丽找到了“于哥”,提出愿意投入巨额资金支持他追求冠军。 成功后,他的利润将全部返还。 当时尚未“爆炸”的“于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表示“2000万以内的钱不让梁丽退”。

后来,在“于哥”一夜花费超过2000万元的支持下,梁丽如愿以偿。 随后,他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扣除了被Akers平台拿走的1200万元,并通过其他渠道将剩余的800万元个人收入全部返还给“于哥”。

“这种退钱方式如果用一点,就会成为洗钱的手段。” 朱启嘉说道。 比如,有时为了赢得“神豪”的1000万元打赏,主播会私下承诺事后返还这笔钱。 ,并且还自掏腰包支付了200万到300万元的贴纸。 这样,扣除平台拿走的600万元后,“神豪”还能拿到600万到700万元,“相当于支付了30%到40%的成本,成功洗钱了”。

此外,Akers平台推出的官方充值币也为大量洗钱活动提供了便利。 根据规定,官方充值币与用于现场消费及奖励的人民币兑换比例为1:1。 然而,网络上常年活跃着“币贩”,以折扣价出售持有大量充值币的账户。

“虽然我无法判断买币的钱是赌博的钱还是诈骗的钱,但我可以肯定里面有大量的非法资金。” 梁立表示,由于充值币只能通过官方渠道购买,所以他愿意尽量少赔钱。 如果低价出售,资金来源肯定有问题。 一个明显的例子是,2022年卡塔尔世界杯期间,充值币的折扣范围从平时的70%到85%折扣​​,突然增加到40%折扣。 这说明短期内有大量博彩资金购买充值币,并且急于购买充值币。 粉饰,这就是他们低价出售的原因。

那么,是谁在购买这些大量低价出售的充值币呢? 梁莉坦言,很多时候买家都是平台头部的大主播、大公会。 目的是在年度盛典等PK比赛中,利用其他山寨账号对同一个公会的主播进行奖励,以争取更好的排名。 甚至有业内人士认为,近年来网络直播行业的衰落不仅是行业发展遇到瓶颈,更是因为国家加大了对网络赌博、电信诈骗等上游犯罪的打击力度,导致可以流向直播平台的“黑钱”。 “较少的。

即使抛开洗钱等违法犯罪行为,在业内人士看来,这种“自我奖励”的行为已经涉嫌虚假广告、误导消费者。 因为主播的直播间里有很多普通观众,他们可能会受到刺激,在打赏上花更多的钱。

行业再次面临合规挑战

尽管多位涉案的Akers平台主播都承认行业内存在这样的“潜规则”,但要从法律上给他们定罪还是非常困难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这条洗钱渠道难以斩断的原因之一。

对于洗钱案件来说,明确资金流向是关键。 但直播打赏过程中涉及的环节过多,难以查清。

“‘于哥’除了使用自己的账号和公司账号外,还会使用注册账号,或者下属或朋友的账号给主播充值打赏。梁丽等人的返利同样不回去。”有时候他们会通过自己身边的人的账户,然后转给‘于哥’的妻子、情人、他身边的人等等。” 朱启佳表示,这样一来,主播和“宇哥”之间的资金流向就像是一团乱麻,需要接受审计工作。 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从2021年7月收到线索并启动审核,到2022年6月公安机关对梁莉等多名主播涉嫌洗钱罪立案侦查,再到2020年年底浦东法院一审开庭今年2月,此案已持续两年半。 绰绰有余。 在记者获得的部分涉案主播起诉书中,公诉机关指控梁丽向“于哥”返还900万元以上,黄月石返还500万元以上。 这些数字远远小于两人实际获得的奖励数额。

另一个难点是如何证明主播“明知”与“于哥”存在金钱问题。 只有证明这一点,主播的返钱行为才能构成法律意义上的洗钱罪。

对此,深谙“潜规则”的主播其实也有自己的“明智地保护自己”之道。 他们在与“于哥”的交往和金融交易中,从不详细询问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在日常交往中也会刻意回避“洗钱”这个词。

每次给“于哥”转账的时候,纸条上都写着“父亲节迟来的红包”、“听说哥哥缺电脑”、“七夕快乐,兄弟,给给我一个红包”等等。 此外,这些资金交易也都是以贷款的名义进行的,比如黄月石转给“于哥”的500万多元,但这些巨额贷款并没有留下任何收据或其他证明。

因此,浦东检察院审查后得出结论:主播实际上是在愚蠢行为。 “我们认为,法律上的‘明知’并不意味着我告诉你我的钱有问题,而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应该能够通过自己的常识来发现异常。” 朱启佳表示,在这起案件中,其实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梁丽等人是装作不知情,试图逃避法律制裁。

除了前述熟悉平台“潜规则”的主播和向主播索要投资资金的受害者之外,黄月石在上次直播时的表现更加明显。 见没人送礼物,他当众喊道:“如果你有一个大哥能给我礼物,我可以把钱还给你,帮你洗钱。” 说完这句话十分钟后,黄月石就被上门的警察抓获。 被捕并绳之以法。

作为全国首例涉及网络直播打赏的洗钱案件,该案的审理过程备受业界关注。 据了解,至少有数百名主播组建了微信群,关注案件最新进展。 如果本案被指控的多名主播最终被法院判有罪,势必会对整个行业的未来发展产生巨大的影响。

“我们希望通过此案的成功办理,让更多的主播认识到这样做是有可能被判刑的,这样可能会减少一些洗钱犯罪的发生。” 朱启佳透露,除了办理案件外,检察院还在指导Akers平台进行企业合规,并尽力堵塞系统漏洞。

(梁莉、黄月石、“宇哥”、阿克斯均为化名)

(原标题为:《神豪》一晚花2000万打赏男主播?深度揭秘网络直播间“洗钱”产业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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